【枭羽】荒漠玫瑰 15
*ABO世界观
*具体设定看前文
*ooc私设预警
以普遍理性而言，随着治疗的推进，除去因为信息素吸引导致的生理反应，凯亚对迪卢克的渴望会逐渐降低。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随着身体的欲望下落，理性逐渐站上风，这让他清楚地意识到，除了alpha的信息素，他对迪卢克本人也上瘾了。
想起在搬离晨曦酒庄前，他俩在酒窖里那场不太尽兴的做爱，还有当自己说出无可奉告后对方狰狞的表情，凯亚缩在缩在床上，下意识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些。
真是被迪卢克惯坏了，他以前从来没觉得床冷过。就算偶尔觉得过，也不会下意识想要是有义兄来暖床就好了。
很可恶啊，明明都是成年男性，为什么自己的体温低到连床都睡不热。
还有隔着窗户都能听见的，深渊法师小声交谈的声音，不过聊的都是些没营养的小事。前段时间他还在晨曦酒庄的时候，深渊的气息就一直萦绕在四周，即使自己多次诘问驱赶，对方也只是小心翼翼看着凯亚，哪怕被剑架在脖子上也不愿吐露任何消息。他看着打掉盾后抱在一起的深渊法师，只能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他不知道深渊最近又在密谋什么，会对自己这般关注，线人那边也没新线索。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因为之前过度的情欲泡坏了脑子，使得自己对事物的感知力丧失殆尽。不然面对这么多异常，怎么会一点头绪也没有。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alpha的信息素比迪卢克的声音更快表明了身份。凯亚半撑起身子，从床头柜里摸索出抑制贴快速贴上后，才对着门说请进。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只是顺路来看看你。”
这话凯亚是不信的，迪卢克的外套下还穿着酒保服，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很显然是在天使的馈赠工作的时候被突然叫出门。但他并不想说破，火元素力拥有者让冰冷的房间慢慢暖和了起来。
“那看完了就可以走了吧。”
迪卢克看着他，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好一会儿才说道：“今天降温了。”
“然后呢？”
面前的人似乎又卡壳了，像想到了什么，迪卢克开始脱衣服，直到剩下一件里衣，然后掀开被凯亚紧紧裹着的被子钻了进来。
骑士团的宿舍用的是单人床，挤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实在够呛。凯亚几乎完全被迪卢克楼在怀里，冰凉的肌肤在贴上热源那一刻就被征服了。迪卢克急促的鼻息全喷在凯亚脸上，温热的，又痒又舒缓。
“你这么直接的吗？”凯亚瞪大了眼睛，他还在疑惑迪卢克为什么要脱衣服，下一秒人就在自己被窝里了，整个过程快到他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身体怎么这么凉。”迪卢克皱眉，将凯亚的手握住，又用自己的腿勾住他的腿：“小心着凉。”
“这话应该我和你说才对，是谁仗着自己有火系神之眼总不注意身体，从小到大你感冒发烧的次数可比我多多了。”凯亚笑了起来，偶尔回忆过去能让他开心许多。就像是沉在水底的蜂蜜，舔一口就能感受到甜。
天生体温偏高的迪卢克发热起来更严重，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爱德琳几乎隔一个时辰就要给他换身衣服。凯亚就守在他身边，任由迪卢克抱着，再偷偷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蹬掉，让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希望自己冰凉的皮肤能让义兄好受些。
夜晚剩下的时间两个人都很默契地对迪卢克为什么会突然来凯亚宿舍这件事闭口不谈，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聊，只是单纯抱在一起睡了一觉。
alpha的信息素影响已经不再困扰凯亚，甚至更像是一种镇定剂，闻着这股味道困意很快就来袭。
窗外一个深渊法师踩在另一个法师肩上偷偷看着屋内，看到这个场景简直心急如焚，恨铁不成钢。它偷偷扒开窗户，正准备动点手脚，就对上迪卢克阴沉的目光，如果不是怀里还抱着凯亚，大概下一秒便是在此宣判。它只好又小心翼翼把窗户合上，然后拉着同事赶紧跑路。
目送深渊法师关上窗离开后，迪卢克又把视线移回到怀中人身上。凯亚睡得很安稳，身体放松，呼吸规律，看起来美丽安静又脆弱。他轻轻撕开omega抑制贴的一角，清甜的玫瑰香气从腺体处争先恐后地往外蔓延，直到和alpha的信息素完全混合在一起。
他的喉结上下移动了几下，还是选择了把抑制贴重新贴好，然后沉溺在残留的玫瑰香气里睡去。
不得不承认有迪卢克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总是睡得很好，他身上的味道初闻充满了进攻性，习惯了就变得像干燥温暖的窝，很适合入眠。
“深渊最近对你很是关注。”
“你见到他们了？”
“昨晚在你宿舍的窗外，以及……”
随着迪卢克话音的停滞，凯亚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以及什么？”
“无可奉告。”
听到这个回答的凯亚并不恼，并且心情还不错，甚至可以说他对迪卢克这个回答很是赞赏。
“今天是方块日吧，晚上我会去天使的馈赠找你的，还是你在酒庄？”
“在酒馆。”
“行。”凯亚收拾妥当，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下发型：“那我先去骑士团工作了，您请便吧。”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出门了，留下迪卢克一个人在宿舍里。
听起来似乎还是有一点点不高兴的。
迪卢克起身走到窗边，深渊法师虽然离开得匆忙，但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它们最近经常出没在凯亚的窗口。
昨晚也是它们指引自己来到凯亚这里，这些反常的举动实在让人起疑，但又无法发现内在的联系。
明明破绽百出，但所有情报网都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而这是最危险的细节。
这件事的真相一直到半个月后才浮现出水面，期间迪卢克撞见了那两个深渊法师好几次，都是在凯亚身边，但它们跑得比兔子还快，一发现什么风吹草动就迅速开溜。
“所以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凯亚看着面前的假人和红色假发，又看了看迪卢克，假装深沉地说道：“也还算凑合。”
“你躺着睡觉就行。”
“可是这人偶没有温度，抱在怀里冷冰冰的，我可睡不着。”凯亚摆弄着假发，质地非常粗糙，摸起来手感极差，不及正品的十分之一：“可能会露馅……”
话还没说完，迪卢克便欺身压了上来，一手抓着凯亚的胳膊，一手托着凯亚的后脑勺吻了下去。暖意透过手掌传递给自己，alpha的信息素如一层热浪包裹住玫瑰。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城门大开。
“暖和些了吗？”像是怕他觉得不够，迪卢克把人按在自己胸膛上。
何止是暖和，凯亚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平稳有力的心跳也震颤了自己的心脏。
“可以，很可以了。”
窗外似乎有什么动静，迪卢克直起身子，表情像嗅到猎物的狼，严肃又锐利。他迅速帮凯亚盖好被子，然后出门。
深渊法师像往常一样趴在窗口看，发现凯亚和迪卢克又只是盖着被子睡觉狠狠叹气，然后拿出了新装备，一根极细的管子，不需要开窗就能伸进去，开始往屋内喷不明气体。
近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个深渊法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迪卢克套进了麻袋里。两个人在麻袋里抱成一团哇哇乱叫，法杖碰在一起响个不停，在被用火焰警告后才老实一点。
因为骑士团的一些工作，阿贝多最近都在蒙德城里，迪卢克直接领着麻袋到了工作室。
“你这是？”
“最近深渊法师一直跟着凯亚，想要给他下药，今天被我抓到了。”迪卢克伸手去拿药剂，但是对方死活不肯给他。
“凯亚亚！”水法朝迪卢克脸上喷了个泡泡，但是被无情戳破了。
“他为什么突然叫凯亚的名字？”
“在坎瑞亚语里面，凯亚亚是坏人的意思，他们只是单纯在骂你。”
迪卢克一脸黑线，索性他本来就一脸面瘫，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把药剂交出来。”
两个毛茸茸挤在一起，把药剂捂得死死的，满脸写着不合作。迪卢克手心已经开始冒火星子，而水法只是又朝他吐了个泡泡。一旁的冰法从头到尾都在装死。
“把他们交给我吧，正好我也有点实验要做。”阿贝多拍了拍迪卢克的肩膀，说道：“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计划暂时告一段落，迪卢克往回走去找凯亚。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打开凯亚宿舍门时，浓郁的玫瑰香气几乎让alpha窒息。他赶紧关门，反复确认自己的抑制贴贴得十分严实后才敢进屋。
但是房间里并没有凯亚的身影，骑士团宿舍不大，一眼就能尽收眼底，所以迪卢克不可能看错。同时屋里omega的信息素浓度过高，让alpha无法用气味来辨别他的位置。
调酒师敏锐的嗅觉让迪卢克很快发现了空气里还有别的东西，他猛然联想起深渊法师往屋内注射了不明气体，赶紧用布料捂住了口鼻。
该死，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凯亚的情况。
“凯亚？”迪卢克弯腰想查看床底的状况，突然感到背脊一凉，肌肉反应让他迅速转身，但还是慢了一步。凯亚的身手并不在他之下，单论技巧可能更甚一筹。
强大的冰元素力冻住了迪卢克的手，在被火融化之前凯亚用铁链牢牢捆住了他。
“凯亚？”他不理解面前人的所作所为，下一秒凯亚摘了他的神之眼扔到了角落里：“你……”
手指抵住了唇瓣，阻止迪卢克继续说下去。
“别扫兴，迪卢克老爷，夜晚才刚刚开始。”
他把迪卢克的手绑在床头，腿也用铁链牢牢捆在床尾。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手在不自觉颤抖，身上一层层出冷汗。
“你冷静一点，今天不是圈日。”纵使迪卢克天生怪力，但也不至于到徒手扯断铁链的地步。
凯亚看了迪卢克一眼，但夜晚的房间实在太暗，让人分辨不清他眼底的万千情绪。他从抽屉里摸出抑制贴和抑制剂，随着透明的液体注射进皮肉，身体的控制权也渐渐回归于理智，然后又拿出信息素阻隔剂往自己身上喷了好几遍。
“你不用挣扎，铁链是特制的，只会弄伤你。”凯亚低下身亲吻迪卢克的嘴角，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等我回来就好。”
说完，他便急匆匆出了门。
“你怎么来了？”阿贝多刚把之前被打断的实验收尾，准备解决一下深渊法师的事情，凯亚就突然来了。
“能不能把它们交给我？”凯亚手里捏着一根冰棱，尖角扎进手心，也让他保持清醒。阿贝多之前研制的抑制剂只是针对特殊状况，对付这种药物引起的情潮，效果甚微。
“我之前已经和迪卢克谈好了，等有结果就会通知他。”
“我只是借用一下，很快就还给你。”
阿贝多的眼神没什么变化，只是简单扫了凯亚一下，又低头收拾东西：“你今天的状态不好，不适合撒谎。”
“别那么严肃嘛，阿贝多。”凯亚用完好的手搭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人在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做一些小动作，但你是高明的撒谎者，向来会掩藏自己。但明显你今天身体状况不好，所以你越是这么说，越是在告诉我，你不会带着它们回来。”阿贝多打掉他搭在肩上的手，然后抓住另一只，帮凯亚进行了简单包扎：“你甚至忘了我不喜欢肢体接触。”
“至少让我去聊几句。”
“问不出来的，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询问它们了。”阿贝多手里握着一把粉末，当着凯亚的面撒在深渊法师身上，然后一连串紫色符文便出现在它们身上：“它们被下了诅咒，永远无法说出真相。”
“那他们嘴里一直嘀嘀咕咕，说的是什么？”凯亚能听懂大部分坎瑞亚语，但对方声音太轻语速又太快，像在念经一样。
“在骂人。”阿贝多扶额：“大部分都在骂迪卢克，骂他不是男人，经常欺负你，暴力狂之类的。”
吃了闭门羹的凯亚又灰溜溜地回到了宿舍，他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会怎么面对迪卢克。
怕他生气，又怕他不生气。
凯亚推开门，看见迪卢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像他之前交代地那样，没有任何挣扎。但是等他走近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
迪卢克目光涣散毫无神智，嘴唇微张艰难地呼吸着。全身的衣物都已经被汗水打湿，原本蓬松的头发现在软塌塌黏在额头上，特制的抑制贴都盖不住alpha的信息素。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把一个功能健全的alpha扔在全是omega信息素的房间这件事。
“迪卢克？”凯亚拍了拍迪卢克的脸颊，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凯亚。”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哑，尾音又因染着情欲而魅：“你好些了吗？”
“不太好，阿贝多的抑制剂似乎不管这个。”凯亚趴在迪卢克身上，撕开alpha的抑制贴，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今天…今天……”
“今天是圈日，零点刚过了。”凯亚安抚般一下下摸着迪卢克的身体，然后为他解开铁链：“阿贝多说我现在身体已经趋于稳定，在圈日多做一点也没关系。”
他身上确实有阿贝多那特有的实验药剂混杂的味道，深受煎熬的迪卢克不疑有他。
在混乱的拉扯中迪卢克摸到了凯亚手上的纱布，他艰难地扯回几缕神智，借着月光看他的伤口。
“怎么弄得？”
“刚刚脑袋太昏了，就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凯亚摸着迪卢克手腕上被铁链勒出来的红痕：“抱歉。”
“比起你之前受的苦，算不了什么。”那时候凯亚被锁在床上，苦苦哀求自己的样子，迪卢克永远也忘不了，他心疼地看着眼前人，叹息着说道：“所以，凯亚，我们停下吧。”
“什么？”
“今天不是圈日，我记得很清楚，每一个日子我都记得很清楚。”迪卢克将凯亚紧紧搂在怀里，在他耳边喃喃道：“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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