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走马
22.9.22再次编辑
这篇文已经写了很久了
一直以来我都看到了很多争议
因为个人性格原因，也不想要太多解释
但是因为太多了，还是想说点什么
ooc致歉，是我一直写文写在最前面的，我写的东西大都出于一时兴起，自我理解，ooc是必然的
然后是这篇文里，关于俞亮当众表白这个点，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把前面的背景交代清楚
在这件事之前，俞亮一直和时光一起生活，像情侣一样生活，所有人也都觉得他们是情侣，甚至包括俞亮自己。他之前只是很简单进行了表白，时光也没意识到这具体是什么，答应了下来。
我并不是说时光迟钝，就像文里写的，他只是从没想过这个事，他把和俞亮的相处当成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从未意识到自己是活在爱里。
因为这样的误解，因为俞亮一直觉得他俩早就已经在一块，我觉得文中写俞亮准备惊喜求婚，并不算什么道德绑架的事情。
我也承认并道歉选择了这样的情节，我本意只是想看时光慢慢理解明白俞亮对自己的爱，以及自己同样坚定的心意。
全文1.3w+
OOC私设预警
这是一个关于爱与被爱的故事
灵感来源陈粒的《走马》
00
双子星是互相围绕的。
01
北斗杯一年一次，这次还是时光和俞亮去的，但这次参赛时他们已经是最年轻的世界冠军，俞亮九段和时光九段。他们的生日差了九个月左右，参加的比赛也正好差九个月，以至于他们获得世界冠军的年纪是一样的，要真算起天数来，那还是时光更年轻些。
到今年下双人赛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已经不需要眼神交流，两个人的棋下出来就像一个人的。
北斗杯结束，时光刚从记者堆里逃出来，就被方绪拉上了车，说庆功宴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那俞亮呢？”时光东张西望，也没看见俞亮，
“他先过去了。”
“他竟然没等我。”时光把自己身上的礼花碎片一片片摘掉，还整了整头发。好像和俞亮在一块久了，他也开始在乎起自己的外在形象了。
“也就十分钟的路，怎么这么会儿没见就想他了啊。”方绪真是拿这两个人没办法。
“谁想他啊，我这不怕他掉队嘛。”时光撇撇嘴。
方绪一脸看透了的表情：“你们这北斗杯双人赛都已经四连冠了。”
“四连冠算什么，我们要参加十届那就是十连冠。”时光那嘚瑟劲不仅不讨人嫌，还让人觉得怪可爱的。
“倒也是，可惜下下一届你们年龄就不够了，你只能拿五连冠。”
到地方了，一推开门时光发现所有朋友都在。无论是高中的好朋友，道场认识的朋友，战队里的队员，或者是比赛打过照面的，就连大老师和扳老师也来了，还有白川老师，洋洋洒洒小一百人。
“这整个庆功宴还包个礼堂干嘛呀，”时光乐呵呵地往前走：“这不知道得还以为是……”
后面的话时光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了俞亮穿着那身白西装站在台上。
他本来想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婚礼现场。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坐在台下，新郎官就站在台上等着。
他当时是想逃的，但是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在方绪的拉扯下向前走去。
他终于走到了台前，俞亮向他伸出了手。那时候他脑子里很乱，他看着那个手久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思绪又回到了第一次北斗杯预选赛的时候俞亮和自己击掌。
于是，身体下意识地和俞亮击了个掌。
俞亮也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出，大家都以为时光在玩，于是笑了起来。他把时光拉上了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说出了自己准备很久的话。
而时光，时光大脑已经死机了。他根本听不清俞亮在讲什么，他呆呆愣愣地看着俞亮嘴皮子不停张张碰碰的，也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时光好像不太对劲。”洪河看着时光的神态有些担忧地说道。
“是不是太兴奋了，或者人太多了害羞？他们两个水到渠成的，能有什么事？”沈一郎小声地回应到：“你放宽心。”
“我也寻思着不应该有啥事，时光这没皮没脸的，人多又怎么了，他还能给你跳一段自编自导自演的招魂舞呢。”洪河托着下巴：“但是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你说他不会不喜欢俞亮吧？”
“我宁可相信他们北斗杯输了，我也不相信时光不喜欢俞亮。”白潇潇附和了一句。
“但是他们北斗杯赢了。”
“那时光就是喜欢俞亮。”
一旁的岳智真的服了他们的神逻辑，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愿意吗？”俞亮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年的心路历程，最后拉着时光的手问道：“时光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白金的戒指简单大方。
时光早就走神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他那时候在想为什么俞亮小时候不玩四驱车，他想象不出竟然有人不喜欢四驱车。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俞亮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以至于俞亮问他愿不愿意的时候，他才大梦初醒的说了一句：“你说啥？”
俞亮愣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时光之前一直在走神。
他以为时光是被吓到了，小声问道：“你还好吗？我这样弄你是不是不太习惯？”
“我还行。”时光冲俞亮笑了笑：“就挺突然的，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于是俞亮又郑重地问了一遍：“时光，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满天的玫瑰花瓣撒下来，大家按照约定好的站起来一边拍手一边说，答应他！
时光看着台下的人，再看着一脸认真的俞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觉得现在这个状态他应该答应俞亮，但是他对俞亮一直也没那个想法，就把他当好兄弟。他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他和俞亮的关系，他们每天同吃同住生活在一块，日子就一天天过去，他也想不出未来有什么变化。
但是真要说对俞亮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的话，他也说不上来。两个人在一起，挺普普通通的。
“对不起俞亮，我不愿意。”时光向他鞠了一个躬，不知道是表达歉意还是别的什么。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时光拒绝了俞亮。他们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每天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给他们撒狗粮，结果就在他们以为这两个人终于要修成正果的时候，时光却告诉大家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时光你在说什么呢？”连岳智都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问他。你不答应俞亮，对得起我当那么久的工具人吗？
俞亮看着时光，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向自己认真地鞠了一个躬，然后在大家的目光下离开了会场。
“俞亮你冷静哈，时光肯定是脑子出问题了，我去找他谈谈。”洪河赶紧追着时光出去。
俞亮手里的戒指盒掉在了地上，然后向门外走去。
“师弟。”方绪拉着他，看见了他眼里含着泪。
“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我没事的。”俞亮拨开了方绪的手：“师兄这事麻烦你了，我以后再和你道谢。现在先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时光竟然真不喜欢俞亮。”穆清春看着俞亮的背影，那个人就算受了这么重的打击，走出去的时候，背还是笔直的。
“那下一届的北斗杯他们两个是不是没法下了？”岳智扶了一下眼镜。
“别自作多情了，就算没有时光，俞亮也不会和你下双人赛的。”何嘉嘉立刻回怼了回去。
岳智白了他一眼，正准备走，却被何嘉嘉拉住了，他的嘴里莫名被塞了一个棒棒糖。
“嘴那么坏，是不是没怎么吃过甜啊？”
02
“哎，时光！时光你快给我停下！”洪河气喘吁吁地追上了时光：“你说，我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走路这么快呢。”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刚刚拒绝得是不是太冲动了。”时光停下来了，站在桥上，看着夕阳洒在河面上，水面金灿灿的一片。
“你真不喜欢俞亮？”洪河不死心地问道。
“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就和我喜欢你一样，把他当很好的朋友。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也不想有什么别的想法。当朋友多好啊，非整那些事干嘛。”
“我明白了。”洪河干笑了几声：“原来是我们大家都想错了。看你们两个每天打情骂俏的，还以为你们早就心照不宣了。”
“也许真是我的问题吧，连俞亮都被迷惑了。你说俞亮他真喜欢我？我有啥值得他喜欢的吗？这又不是格林童话，王子都能看上平民了？”
“这全世界都知道俞亮喜欢你好不好。”洪河拍了拍时光的肩膀：“他都快把我爱时光写在脸上了。”
“那我为啥不知道？”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洪河拍了一下时光脑袋：“这种问题你还是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今天俞亮把所有人喊过来，就为了和你表白，结果你把他给拒了。你先想想以后怎么面对俞亮吧，围棋界的双子星。”
“我哪敢想啊，我一想到俞亮那个脸我后背就发凉。”
“被人表白还能走神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别说，底下想抽你的人肯定很多。我刚看岳智就差给你扔鸡蛋了。”
“我当时脑子很乱，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时光现在脑子也很乱，心也是闷闷的。或许他是害怕，他害怕俞亮说的那些话，所以在自我逃避。
洪河拍了拍时光的肩：“可别说，你们两个要闹别扭了，这整个棋坛都得跟着遭殃。”
“哪有这么夸张。”时光朝洪河吐了吐舌头：“定段赛一年一年的比，一直不断有新鲜的血液涌进来。也许过几年就会出现下一个俞亮，下一个时光。”
“我可真想象不出来能像你一样学了一年围棋就定上段的神仙，还有一个天才大神天天追着。”
“还得碰到洪少侠这么仗义的室友，是挺难的。”
“你晓得就好。”洪河看着时光：“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你和俞亮，那才叫百年难得一见的神仙眷侣。”
“想想也得要时间啊，我可得好好缓缓。糟糕，我一直住在俞亮家，现在可咋整啊。刚把他给拒了，回去得多尴尬，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好。”
“不过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你就搬出来住咯。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时光九段了，参加一个比赛或者开个讲座什么的就有好多钱拿，自己租个房子住呗。”
“那我搬家的时候，不也得碰着俞亮。”
“怎么着啊？你准备和他此生不复相见啦？明年的北斗杯还要靠你下呢。”
“所以你说说，他干嘛非要表白呢。他要是不表白，也不至于那么难受吧。我们两个还好好的，该吃吃该喝喝该下棋就下棋。而且要真在一起了，能有什么区别呢。”时光这么说着，突然抽了自己一耳光：“我不能这么想。”
“你干嘛？你这好好的怎么打起自己来了，可别是被刺激得犯病了。”洪河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两个人真在一起，和朋友在一块肯定有区别的。至少，你们现在不打啵对吧。”
“你一天天说什么胡话呢。我只是想着，俞亮现在肯定得很难过吧，他准备了那么久。”时光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我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
“这得等你自己去发掘了，行了，回去吧。”
“我想再一个人吹会儿。”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吹了，别和以前一样想不开又跳河了。”洪河架着他走：“赶紧回去吧，大家都担心你呢。”
“你说，要不我就和俞亮在一块吧，我答应他以后总没事了，谁都不需要纠结了，也没人难过了。反正我也没喜欢的人，和谁在一块不是在一块呢。”
“我去，你这话被俞亮听见了他不得气死。也许未来有天你会和俞亮真在一起了，但绝对不能是这种理由。爱情是很神圣的，不能凑活，得两情相悦。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喜不喜欢俞亮吧。”洪河又打了他脑袋一下：“赶紧的，别想有的没的了，先回去再说吧。”
03
时光不敢回俞亮家，这几天一直住青年旅舍里。虽然自己现在有钱了，但那股抠劲还没改过来。他也不敢回家，妈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有问题。
索性俞亮也没联系他，两个人一如既往的默契。
期间倒是有很多朋友找他说这事，内容几乎都是他怎么把俞亮给拒了。以至于他后来索性不接电话了，然后世界就清净了，真好。
一个月后，就是百合杯了。去年这个时候，俞亮参加百合杯拿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世界冠军，正式成为俞亮九段。
有些事情躲不过，他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俞亮。他心里想着，就和俞亮在一起吧，他回望过去，他眺望未来，再也想不出自己还能和谁在一起。
“俞亮。”时光是在大厅碰见俞亮的，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依旧光彩照人。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不一样来，好像他眼里的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悲伤。
“嗯。”俞亮轻轻嗯了一声：“好久不见。”
时光看着他那个强装没事的样自己心里也拧着疼，俞亮应该也永远会像王子一样，高贵又自信。他的眼里永远有光，熠熠生辉的。
“要么我们俩在一起吧。”
“什么？”俞亮愣了一下。
“实在不行我们就在一起吧。”时光脑子大概是又被浆糊糊住了，把脑子里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俞亮被气笑了：“你就是这么侮辱我的？在你心里，和我在一起就是这么让你不情愿的事情吗？还是看我可怜，施舍点爱给我？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也没喜欢的人，和你在一起也行……”他一碰到俞亮伤心他就方寸大乱，说得什么混账话也不知道。
时光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俞亮一拳。
“你侮辱人也要有一个限度！”俞亮气得红了眼。
上一次看见这样的俞亮，还是在多年前的围棋联赛上。这般痛苦，不敢置信，绝望。
“我不是侮辱你，我真想和你在一起……”这一次时光终于好好说出来了，但是俞亮已经不会相信了。
俞亮气得直发抖，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究竟要被气成什么样才会动手打人？
明明被打的是时光，哭的却是俞亮。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还没怪你呢。本来我们两个好好的你非要整成这样，哎呀，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啦，我这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光越说越乱，俞亮的脸也越来越黑。
“怪我？我是不是应该向你道歉？”俞亮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气不过又打了他一拳。
时光莫名其妙又被打了一拳，也恼了：“怎么就不怪你了，我们两个做朋友不好吗，非要叫那么多人过来整那么大一出，丢脸也是你活该。就你难受是吧，你怎么不想想我呢？我怎么面对我的朋友们，我又怎么面对你？”
洪河赶紧跑过来拉住时光，好家伙，看这架势他简直要冲上去回俞亮几拳。
“我的祖宗哎，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洪河一开始已经在会场内了，听见有人说俞亮动手打人了才出来，结果发现被打的竟然是时光。
“时光，你太过分了。我那时候对自己说，你只不过是我犯的一个错，这个错我不会再犯了。可是直到今天我还在重蹈覆辙，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追逐着不存在的光。”俞亮一边笑着说，一边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来：“我果然，比他们说得还要傻千倍万倍。”
俞亮说完就直接走了，他的背影也像那天一样，单薄得随时都会倒下。
时光也没再参加比赛，离场了。
那时候各大杂志报刊都必有一个版面讲围棋界的双子星决裂了，或者你一打开收音机随便调几个台就能听见这事。
在网络不太发达的时代，俞亮和时光在比赛现场打架的视频传遍了大街小巷，很长时间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都是这事。
都说外行人看热闹，只有内行才知道这事有多么沉重。
时光，最年轻的职业九段，又一次退出棋坛。围棋世界的双子星少了一颗，也再没有两个人能下出那般绝妙的围棋双人赛。
04
时光把手机关机，换了一个新号码，谁也没告诉。
妈妈也去非洲找爸爸了，他现在也算是无牵无挂无人管了。
他悄悄地离开了方圆市，去了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找了一家奶茶店打工。
其实打不打工也无所谓，他卡里的钱也足够养活自己，只是他需要点事情来消磨自己的时间。
小学边那个围棋教室的徐老师经常点奶茶，时光每次送外卖的时候就会看几眼小孩子下棋。
偶尔，也会说几句，教小孩子下几步。
“你也会下棋？”徐老师喝着奶茶，时光在教室里看孩子下棋。
“就闲的时候自己玩玩。”时光拉了拉口罩，怕被人给认出来：“我还是更擅长做奶茶。”
“要不我们下一盘？”
“不了不了，我这还要给别家送奶茶呢，而且我就是自己下着玩，哪能和老师比啊。”时光摆了摆手。
他很少和别人下棋了，就像过去俞亮说的那样，无论他和谁下，心里想的都是俞亮。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这里待了三个多月了。给妈妈打了电话说自己换了手机，让她在非洲好好玩。妈妈也说了，这次要多陪陪爸爸，会待很久。
一开始时光发现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在讨论他和俞亮的事。他听着别人所说的，心里堵得慌。虽然大家都把这事当笑话讲，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俞亮这一拳背后有多少伤痛。
后来听多了，他也不觉得难受了，还能和别人一起调侃几句，吐槽一定是这时光不识好歹。
到最后，也没人说起这事了，时光也不去想了。
05
一天傍晚时光又去围棋教室送奶茶，见着徐老师正在打谱。
“这白棋是俞亮。”看着熟悉的布局和棋风，时光心里某个角落动了一下。
“你看过这盘棋？”徐老师抬头看他。
时光没看过这局，但他看那个风格就知道是俞亮。但是此刻，他也只是配合着点了点头。
他一个人坐在棋盘前，一遍遍想如果是俞亮会怎么下。他们都说棋如人，你能透过一个人的棋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他能看出俞亮的棋风，可为什么就看不穿俞亮对他的感情。
“现在的职业棋手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俞亮九段了，他的棋真的很漂亮，看着就赏心悦目。”徐老师喝着奶茶：“只可惜他自从北斗杯以后就没下过棋了，我只能把以前的棋谱拿出来再摆几遍了。”
“他从北斗杯到现在都没下过棋了？”
“是啊，大概是因为时光九段吧，他们两个现在都不下棋了。真可惜啊，按照他们两个的实力，这次春兰杯应该又能拿个冠军回来，”徐老师咬着珍珠，进行了总结性发言：“这双子星果然是互相围绕的，一个陨落了另一个也跟着消失了。”
双子星，是互相围绕的。
时光记得俞亮是最喜欢下比赛的，能上比赛对他而言就是很开心的事情。
这近五个月里，上到百灵杯和烂柯杯这样的国际比赛，小到各种各样的比赛俞亮都没去下。时光有点想不出，如果俞亮不下棋的话，他会在做什么。
时光一直没去想，俞亮为什么喜欢自己。
就那两拳的力道来说，俞亮确实喜欢的不轻。因为他打的用力，却不疼。在极度愤怒的情绪下，还在克制着不要伤害到时光。
要是那天好好听俞亮表白就好了，他说了那么多，自己竟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确实够混蛋的。他还记得那天俞亮穿着白西装，黑色的小皮鞋锃亮，边说还边紧张地弄自己的手指。
“不过你说，能下出那么好的双人赛的人，怎么还会闹矛盾啊，这不都心有灵犀不点就通。”
害，闹矛盾怎么了，他和俞亮除了下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吵架。他们最多一天吵了17次架，其实本来是16次，但是俞亮就他们一天吵了 16次这件事又和他吵了一架。
“我猜肯定是他们感情出问题了，我看过俞亮打时光的视频，那架势就像是时光出轨被抓了。”
时光要是在喝水，非得全喷出来不可。
“我要是和俞亮在一起出轨，我自己把自己杀了。”时光说得极其诚恳，又带了点愤愤不平。
“我也是，我要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吵架的时候我都抽自己。”徐老师狠狠咬着嘴里的珍珠，好像那珍珠是时光一样。
“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有多好？”
“我和你说，论坛上全是各种爆料贴和分析贴。俞亮那可是围棋界的世界冠军，双标界的无冕之王。”
“什么帖子？什么无冕之王？”
“你是不是都不上网呀？”徐老师疑惑地看着他：“你去论坛上搜索俞亮时光就知道了，可多了，可好看了。”
当天晚上，时光就跑到网吧熬夜看论坛，从晚上十点一直看到早上六点，翻了上千个帖子，找到了各种疑似洪河岳智穆清春的号。
【我偶像特意跑来教我下棋，结果说我是他为时光特意设置的考题】
【队长和我说互相复盘结果只分析了我和时光的对局】
【俞亮和时光的恋爱日常，不定期更新。】
【深扒俞亮喜欢时光的证据】
【818俞亮的双标日常】
【工具人如何完美躲过小情侣的狗粮】
……
最早帖子从2004年开始，到现在还有各种新帖子。
【双子星决裂内幕】
【疑似时光插足俞亮和女友感情】
“真够精彩的哈，一个个的不去当狗仔真可惜了，一篇内幕贴就没几句真话。”时光喝了一大口水，看着这些糟心的文字，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打人：“我插足俞亮感情？俞亮要是有对象了我天天烧高香去。”
只是这话刚说完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有点想象不出来俞亮有对象的样子。如果俞亮有对象了，他就不能和俞亮住一块了。俞亮会给别人做早饭，会给别人洗衣服，会和别人一起养花，会给别人熬咕嘟咕嘟的汤喝……
时光不想俞亮有对象。
06
“哎，我今天没点奶茶啊，你怎么来了？”徐老师刚打开围棋教室的门，时光就冲了出来。
“我来找你问点事。我昨天看了一晚上论坛，他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俞亮真喜欢时光？”
“那可不，而且他们之间是双向奔赴！毕竟双子星是互相围绕的！”徐老师一脸困惑地看着时光：“这不都分析得板上钉钉了吗？唉，果然直男是理解不了爱情的美妙的。”
是的，铁憨憨直男是不配拥有爱情的，所以他得开窍。
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双向奔赴，在时光眼里他们只是铁哥们，在俞亮眼里，大概自己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笨蛋吧。
时光坐在楼梯上想了很久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不出俞亮喜欢自己，因为俞亮的爱就像水一样，而他就是水中央的湖心岛。他一直被爱包围着，以至于太过习以为常。
俞亮的温柔好像是用不完的，他陪着时光开心，陪着他难过陪着他任性，陪着他各种天马行空。
好像他每次回头，都能看见俞亮在看自己。其实那不是默契，而是因为俞亮一直在看着他。
他一直活在俞亮的爱里。
“你怎么还在这？你在哭啊？”徐老师下课了，出门的时候看见时光坐在楼梯上哭。
她把口袋里的纸拿出来都递给时光，然后拍了拍他的背：“我懂得，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容易啦。”
“我只是弄懂了我以前不明白的事情。”时光的声音带了点哭腔：“其实我现在挺开心的，我终于想明白了。”
其实，他一直在被爱，也一直在爱。
那些快乐的悲伤的事情，都会想找俞亮分享，也只有俞亮能把自己的各种小脾气治得服服帖帖。俞亮要有什么事，他比谁都急。自己的事从来都记不住，俞亮的事倒背如流。就他那坐不住的性子，去年愣是花了两个月给俞亮织了条围巾出来。
“是什么？”
“原来，时光也喜欢俞亮啊。”时光抬起头来看她，满脸泪痕。
“你，你，你就是时光九段！我的天啊，你本人比电视上还帅，我能要你签名吗？哦哦哦哦，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你在哭了。”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给你送奶茶。”时光站起来，慢慢地离开了。
“我会保密的。”徐老师在他背后喊道，他也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这些年的追逐与纠缠，陪伴与守护，爱就藏在里面悄悄生长发芽。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它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07
又过了几天，时光没想到在家门口碰见了岳智。
“你怎么找到我的？”
“找你还不容易。”岳智挑了挑眉：“你也不想想我是谁。”
“你这住的什么破地方？”岳智这么说着，还是进了屋，坐在了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死了也好让俞亮别等你了。”岳智架着二郎腿，不屑地看着时光。
“他在等我？”
“不知道，也可能因为别的什么吧，比如家里的花需要人一天到晚陪着，才不下棋了。”岳智阴阳怪气地说：“俞亮以前把你养得太好了，离开了他的你就像个丧家犬一样。”
时光确实和几个月前比颓唐了不少，头发乱糟糟的，气色也不好。
“关你什么事。”
“你说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想？”岳智拿出手机对着时光就是一阵猛拍：“应该是庆幸你当时没答应他吧。”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时光下意识地伸手挡脸。
“五个月了，从百合杯到现在已经快要五个月了。你还没有想明白吗？你还要在这里颓废多久？你要是真不喜欢俞亮，你就该回去坚定地告诉他。你要是喜欢他，你就更该回去告诉他。你在这里蹉跎什么光阴？那可是俞亮，你能想象他五个月不下棋吗？还有你，最年轻的职业九段，你这几个月也没下棋吧。”
“就那样吧。”时光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再不回去，围棋界就要给你们两个办追悼会了。”
“你觉得我喜欢俞亮吗？”
岳智对他这个傻逼问题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说：“洪河和林灿要结婚了你开心吗？”
“真的假的？那我得参加婚礼去。靠，他结婚我不能错过。”时光以为岳智说的是真的，赶紧跑去翻他那个旧手机。
“还有沈一郎和白潇潇结婚了你开心吗？”
“他俩要是不结婚我非得活活气死不可。”时光想起了那些年帮沈一郎和白潇潇撮合的事。
“那要是俞亮要结婚了呢？”
时光停下了翻东西的手，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他没想过这个问题。真的，他从没想过俞亮有一天也会和别人结婚这个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周围脱单的人越来越多，他确实想过结婚这个问题。比如洪河结婚的时候他要送什么礼；他还想过给沈一郎包多少的红包比较好。
但是想到俞亮，为什么心就空了一块？
朋友要结婚了，不应该是开心的事情吗？
时光突然想起了那天俞亮看他的眼神，一瞬间他也感同身受了那种痛苦。
“所以你明白了吗，你到底喜不喜欢俞亮？”岳智站在他边上：“我真没想到竟然第一个沉不住气来找你的人是我。”
“我也没想到，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消失了才好。”
“双子星，是互相围绕的。围棋。是一个人的事情，也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一个队伍的事情，也是一个国家的事情。两个月后韩国的LG杯，还等着你和俞亮去下呢。俞亮是我的偶像，我看不惯他这么优秀的人不下棋了。还有你，你也很优秀。”岳智掸了掸衣服上的灰：“行了，今天我言尽于此，不用送我。”
“哦对了，这个给你，随便捡的。”岳智把那个戒指盒放在桌上，就自行离开了。
里面的白金戒指依旧闪着光，内里还刻了他们两个的名字。
岳智从时光家里出来，拨了个电话：“我见过时光了，能说的我都说了，看他那样应该差不多也想通了。嗯嗯，我在这里住一晚，明早的飞机，记得来接我。对了，棒棒糖我要橙子味的。”
08
时光又去了围棋教室，这次他大大方方的，没戴鸭舌帽，也没有戴口罩。
“我要走了，是来向你道别的。”
“双子星是要重新闪耀起来了吗？”徐老师把棋盘拿出来递给时光：“给我签个名吧，时光九段。”
手机关机了五个月，重新开机的时候，是一堆未接来电和爆满的短信箱。
俞亮没给他打过电话，也没给他发短信。
有人找他，有人骂他，有人八卦，有人安慰，有人找他回去下棋。
时光清空了收件箱。
北斗杯结束的时候是春天，如今已经深秋。
09
时隔半年又站在了俞亮家门口，其实那已经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了，时光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转了两圈。
锁没换，一进门连拖鞋都摆在原来的地方。
家里的陈设没变化，一切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样子。
餐桌上的餐具还是两人的，哪怕每天只有一个人吃饭。果盆里的苹果像是刚洗好，上面还挂着水滴。
洗漱间还是两个人的洗漱用品，虽然他不在，俞亮还是帮他换了新的牙刷。
衣柜里他的衣服也整整齐齐挂着，时光还记得俞亮每次一丝不苟地拿挂烫机把衣服整整齐齐烫好再挂进衣柜里的样子。
好像时光从没有离开过这里。
俞亮正在花园里浇水，看见时光了，表情也没太大变化，就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啊。”
仿佛他不是离开了五个月，而是早上出门，下午回来的一样。
“我回来了。”时光冲过去抱住俞亮，熟悉的雪松香灌进鼻腔，让人心安。
其实就像俞亮身上的这股雪松香，平时一直闻着总觉得没什么特别，直到离开了以后才发现，这是专属于俞亮的味道，这是让时光安心的味道。
原来你一直在等我，等我把心里的结一个个解开，等我把过去现在未来串联起来。
“你回来了。”俞亮把手里的水龙头关掉，却没有回抱住时光。
时光松开他，才发现了问题所在。他赶紧解释起来，说自己终于想明白了。
“俞亮，我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了。”俞亮淡淡地说，没有那日在黑白问道门口的剑拔弩张：“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10
比起时光的一走了之，这段时间俞亮独自留在这里要承受得更多。
虽然方绪帮他挡下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但还是有数不清的记者跑来家门口蹲他。围棋协会那边也一直给他打电话，让他参加比赛。
“要么你出去散散心吧。”方绪担忧地看着他：“反正你暂时也不下棋了。”
“我怕他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俞亮看着院子里的各种花花草草：“而且我还得照顾花呢。师兄，又给你添麻烦了，今年的围甲我可能没办法下了。”
双子星是互相围绕的，他得留在这里，等另一颗回来。
“没事，今年让穆清春带队，也该给新人些机会。不过时光当时在都在所有人面前拒绝你了，你还要等他？”方绪不理解俞亮为什么要等。
“白川师兄不也一直在等你吗，你都换了这么多女朋友了，他也照样不离不弃的。”俞亮吹了吹热茶，抿了一口。
“我和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师兄，你在我这装可就没有意思了。”俞亮笑得像个小狐狸：“我的心里早就住不进别的人了，就像没有第二个白川老师能走进你的内心世界一样。”
方绪被怼得无话可说，只能任由他去了。
“而且，我知道他会回来的。”俞亮放下了茶杯：“我总不至于什么也不知道，就把那么多人叫来给时光表白。他只是比我想得要更慢一些，但是我也不急。”
没关系，时光走得慢，他就在对岸也慢慢走。
反正，俞亮也已经等了时光很多年了。他知道时光的心在这里，不管他去了哪里去多久都会回来。
10
时光和俞亮又住到一块了，生活好像回到了从前，只是俞亮一直不太搭理时光。
他依旧温柔体贴，每天给时光煮白煮蛋热牛奶，会帮时光放热水，帮他洗衣服等等。自从时光和俞亮住一块后，俞亮的家务活是越来越熟练，哪里还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简直就是家政中心出来的阿姨。
应该是落魄的俞亮少爷去当阿姨，时光则摇身一变当大爷，就差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
只是现在的俞亮，始终带了些清冷疏离，时光一靠近他，他就会往后退一步，半点肢体接触也不想有。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晚上，时光和俞亮一起下棋准备LG杯的时候，时光小心翼翼地问到。
“虽然你一直是后半局下得好，但是收官部分的问题还是很大……”
“俞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你今天要是不想练了，那就休息吧。”俞亮起身要走，却被时光抓住了手。
俞亮本想挣脱，结果时光两只手都抓了上来，让他动弹不得。
“放手。”
“我就不。”时光不仅没放手，还得寸进尺地直接挪过去用腿环着俞亮的腿，像个树袋熊一样。
“你都多大了还这么闹，我真没有生气。”
“你现在见着我都不笑了，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让我猜猜，是穆清春还是岳智。”
俞亮被时光这话气笑了：“是李春树行不行？”
“我就知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和他决一死战。”
“别闹了时光，这样是没有用的。”俞亮看着他，眼里的光还在，只是多了许多疲惫。
时光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下来，俞亮便抽身走了。时光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爱有治愈一切的力量，可有些伤太深太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11
“我现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时光抓狂地说道，对面是他的老战友洪河。
“你这我也没办法啊，我也没经历过这事啊。”
“他要是生气，把我骂一顿打一顿都行，我就怕他现在这温温柔柔的样子，和棉花一样，让人力气也使不上来。”
“要不你负荆请罪呗，你跪在俞亮面前给他嗑三个响头，然后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说自己错了，那效果肯定好。”
当晚，时光真这么试了，只是效果和他想的截然不同。
俞亮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整了出大戏，时光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才发现他在哭。
他哭也是安安静静的，就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你别哭，你别哭啊。”时光捧着他的脸，把他的眼泪一遍遍抹掉，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出来：“我真求你了，你告诉我吧，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我什么也不需要你做，只是我心里拧巴，我没办法原谅你。”俞亮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说走就走了，又说回来就回来了，虽然我确实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是我心里不舒服。”
“俞亮。”
“我总是在等你做决定，这一次我不想等你了。”俞亮哭着对时光说道：“反正你也觉得，在不在一起也没什么大区别，我们就维持这个状态好了。”
事情又陷入了无解的循环之中。
12
后来时光算是想明白了，那天俞亮坚定地在所有人面前诉说自己的爱意，那自己也该拿出那般破釜沉舟的勇气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俞亮看见自己的真心。
两个月后的LG杯，消失了近七个月的时光九段和俞亮九段再次出现在了比赛场上。
他们并肩走在红地毯上，一如少年之时，光彩照人，意气风发。
LG杯五番棋决赛中俞亮九段赢了时光九段，收获了个人职业生涯的第三座世界冠军奖杯，这也是中国选手多年来第一次包揽LG杯的冠亚军。
发布会上，记者问他们之前为什么决裂，又为什么和好。
时光拿过话筒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回答。但今天我在这里，我要向俞亮九段为我过去的所作所为郑重道歉。在北斗杯的庆功宴和百合杯的比赛前我都说了很多傻话，我那个时候什么也不懂，我想了五个月，五个月没下棋，俞亮也五个月没下棋。人们都说我们两个是棋坛的双子星，双子星是互相围绕的。其实我们一直是相爱的，只是我们在一起真的太久了，从第一次参加北斗杯到现在，整整四年半，再加上之前的岁月。这爱就像融进了骨血里，像呼吸一样自然。”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俞亮说：“我绝对不是因为凑活才要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为了怕麻烦才和你在一起。我想了五个月，我彻彻底底想明白了，我很喜欢你，真心诚意喜欢你，这辈子我非你不可。”
“俞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他把口袋里的戒指盒拿出来，白金色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
“时光，这可是LG杯的冠亚军发布会，底下坐了中日韩三国的记者，各种围棋协会的工作人员，还有很多棋手。”
“你放一百个心，等回国我再给你开个更大的发布会道歉。然后再包几块大屏幕，同步直播。”
“时光，我也喜欢你。”
真心，要用真心去交换。
13
过了很久我终于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走得好慢
任由我独自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
过了很久我终于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
你看
——陈粒《走马》
14
回国后，时光真又开了个发布会给俞亮道歉。想起那年北斗杯预选赛，俞亮在图书馆里说要开个发布会给时光道歉起爆剂的事，不过那场发布会终究没开起来，结果现在时光连开了两个发布会给俞亮道歉。
学会了吗，厉害的大佬都是开发布会道歉的！
回望过去的这么多年，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却始终不断向前。
双子星再次闪烁于天空，熠熠生辉。他们一直在追逐着光前行，而他们本身也是光。
后来俞亮出版了一套棋谱，是他们俩个目前为止下的所有棋。你能从里面看见他们的成长，看他们是如何从初段变成世界冠军，你也能从里面看见他们绵长的爱。
当然，按照穆清春的说法就是，这本书让别人打谱的时候都在吃狗粮。
后来时光带着俞亮一起去了那个围棋教室，徐老师见到活的俞亮差点当场昏过去。
“喂喂喂，你当时见着我的时候可没那么激动。”
“拜托，这可是俞亮啊，这可是俞亮啊！”
“那也是我对象，你克制一点。”时光无可奈何，递了杯珍珠奶茶给她：“我给你带礼物了。”
“是俞亮的写真集吗？”
“我要走了。”
“别别别，大哥。我是真激动啊。”
“我比你还小两岁呢，你别叫我大哥。”
俞亮看着他们两个闹腾，笑了笑，就教小孩子下棋去了。
“签名版的《亮光》，喜不喜欢？”时光把那套书从车上搬下来：“这里面有快2000局俞亮的棋了，够不够意思？够你打好几年的谱了。”
“你可真是小气鬼，看在我天天点你的奶茶喝的份上，怎么不得给个十套。”
“回头给你寄过来行吧。”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啦。真好啊，你们两个和好了。围棋界的双子星重新闪耀，你们会照亮很多人很多人的。你看那角落里的君君，他可喜欢你了，你的每次比赛他都会看。当时你不下了，他难过了很久很久来着。之前看你去下LG杯了，高兴得写了一整本死活题。”徐老师指着角落里的小男孩：“时光，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欢你，在你的光的指引下不断向前，所以不要再放弃围棋了呀。”
“我知道啦。”时光走过去看那个小孩，陪他下了一盘指导棋。
回去的路上是俞亮开的车，这里其实离方圆市还挺远的，但是俞亮说就当是自驾游了。路上吃吃喝喝玩玩的，倒也挺有意思。
车上还放了一套棋谱，时光不知道俞亮是什么时候整理了这些，他甚至都没数过他们下过多少棋。等到看到那厚厚的上中下三册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已经这么多了。
爱是需要勇气和坚持的，时光有了勇气，而俞亮始终在坚持。
15
世界孤立我
任他奚落
我只保持我的沉默
明白什么才是好的坏的
都散了
散了太多无关的
散了之后我醒了
醒了
——陈粒《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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